中央五篮球赛直播

篮球入梦时

屏幕亮起，中央五套篮球赛直播的片头音乐响起时，整个客厅便安静下来。父亲靠在旧沙发里，我盘腿坐在他脚边的凉席上。解说员的声音、球鞋摩擦地板的锐响、篮球空心入网的“唰”声，混合着夏夜窗外的虫鸣，构成了我童年最清晰的夏夜记忆。

父亲很少说话，只在精彩处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短促的“好球”。他的眼睛跟着那只橙色的球飞跃全场，目光里有我那时不懂的专注与光亮。中场休息的广告时间，他会突然拍拍我的头：“去，给爸倒杯水。”等我回来，他已经调低了音量，开始讲解刚才那个挡拆配合的精妙之处。那些战术名词——联防、快攻、三角进攻——像咒语一样从他口中念出，带着某种神圣的意味。

许多年后，当我在异乡的公寓里独自打开中央五套篮球赛直播，听到同样的解说声音，看到同样的球场灯光，父亲讲解战术时的手势会突然浮现眼前。我才明白，那些夜晚我们看的从来不只是篮球。那是一个沉默的中国父亲，在用他唯一熟悉的方式，笨拙地搭建一座通向儿子的桥梁；是一个男孩，在篮球入网的弧线里，第一次窥见男人世界的规则与激情。

球赛终会结束，比分会被遗忘。但有些东西留了下来——就像此刻，当直播镜头扫过观众席上一对并肩看球的父子，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夏夜，坐在父亲脚边，等待着下一个精彩瞬间，等待着他那只温暖的手，再次落在我头上。